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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9章 好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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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9章 好巧

天牢裏。

韓安白和裴玄黓一路被壓著,都沒有說話,只是偶爾目光有接觸。可惜眼神無法傳遞他們內心具體所想。

等把人壓到天牢後,兩個人倒是一點都不拘束了。

“沒想到……沒想到啊。”韓安白感慨著說。

說著韓安白緩緩湊近裴玄黓。她用自已的一只手輕輕撫過裴玄黓的臉頰,隨即輕輕點在裴玄黓的唇上鼻子上,繼而挪到了裴玄黓的眉毛上。

韓安白撫摸著斷眉之處,好笑的問,“這就是相公所說的,在戰場上受了傷?被刀劍劃破了臉?破了相?”

“娘子,這可就冤枉我了。我從未說過這種話,這句話只不過是經常裏有人以訛傳訛罷了。”

裴玄黓老神在在,絲毫沒有被揭穿自已秘密的心虛感。

“傳言不可盡信……確實如此。畢竟我這邊也是這樣。經歷如此巧合……”韓安白輕笑一聲。

說著說著,韓安白頗為唏噓的說,“原來相公,如此英俊。”

裴玄黓也勾唇笑了起來。

“是很巧,只不過比不過娘子美名遠揚。”

兩人說著說著,突然對視一笑。

就像是隔在兩人之間,那種無法言說的秘密,全被此時捅破了,兩人現在可謂是真正親密無間的戀人了。

韓安白笑著笑著,慢慢上前親身,對著裴玄黓的唇吧唧親了一口。

“不過可惜的很。早知相公貌比潘安,就應當早日把面具摘掉,畢竟,倒是讓我少見了這麽多日。怪可惜的……”

裴玄黓只是挑了挑眉,“有何可惜之說,畢竟未來還能看一輩子。不過等到我年華逝去,容顏不在,不知道娘子的視線可否還能為我停留?”

“這是自然,畢竟無論相公,你貌比潘安也罷,面若夜叉也好,在我心底,你永遠是世界上無可比擬的那個人。”

韓安白說完這句話,裴玄黓眼睛亮晶晶的,緊接著,他伸手把韓安白帶到懷裏,低頭親了下去。

一吻結束。

兩個人坐在一塊兒,相互依偎。

韓安白問,“竟然你當初面貌並未受損,又為何戴上了面具?因為你這舉動,這才造成了京城的流言紛紛吧。倘若其他人知道他們眼裏面貌醜惡的裴中郎將竟是這個模樣,怕是毀的腸子都青了。不過倘若相公真的以這般面貌回京,怕是你家的房門都被媒婆給踩破了。也就沒有我的機會了。”

裴玄黓沒接韓安白後邊那調侃的話,只是回答她前面的幾句。畢竟萬一接了這話,到時候兜不住的可就是他自已了。

“戴面具並非是因為臉上受傷了。只不過是在軍中那時年幼,長相有點雌雄不分,經常被人議論。為了安撫軍心,在一戰之後借著臉上受傷這一說便戴起了面具。”

韓安白倒是理解。

畢竟歷史上的蘭陵王傳言也是因為長相太過漂亮,所以才戴的面具。

說著說著韓安白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
“安寧公主為何對你念念不忘?她貴為皇上最喜歡的女兒,身邊的青年才俊,應當是不少。你一個長相醜陋的夜叉是怎麽迷惑人家小公主的?而且我瞧著她看你的眼神含羞帶怯,並不像是單單被你做事的行為舉止給吸引了……”

裴玄黓聽著韓安白翻舊賬,一時間有點語塞。不知道是該感慨韓安白眼睛太尖太毒,還是該為自已申辯一下。

“這個……”裴玄黓沈默了一下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
“怎麽有何事不能對人言難不成?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?”韓安白嘖嘖了幾聲,蔫兒壞蔫兒壞的說。

裴玄黓擡手捏了捏韓安白的鼻尖,無奈說,“沒有這些事情。只不過是因為……剛剛回家那會兒,因為要見皇上匯報事情,進宮時,無意間遇到了安寧公主與友人玩耍落水,我不過是出於好心救下了落水的安寧公主,意外的是在慌亂之中,她不小心把我的面具給抓了下來……”

說著說著裴玄黓就不說了,韓安白替他接了下面的話。

“於是堂堂一國公主在落水瀕死之際,遇到了從天而降的一個戰神,沒想到這個戰神貌若天仙,風華俊朗,竟是一眼萬年……於是安寧公主,面色赤紅、神色呆滯,只能呆呆地抓著你的面具什麽話都說不出來,你呢,也只能慌亂的把面具重新戴上,以遮擋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,隨即發現公主沒事之後,你便行禮告退了,經過可是如此?”

裴玄黓:“……”

該怎麽說呢,他家娘子不愧是寫話本,能夠讓萬千人癡迷的搬運工。

只是聽他說了大概幾句話,後邊接的這些發生竟然與當時的情況分毫不差。

如果不是他確定韓安白當時並沒有在皇宮,此時此刻便會懷疑韓安白其實一直暗戳戳在哪裏觀察著他們。

裴玄黓無法。

只能側頭親了一下韓安白的臉頰。

“娘子真聰慧,果然料事如神,接下來的發展就如你所言,不過我對她從未有過這種心思……”

韓安白擡手給了裴玄黓一胳膊肘。

“招蜂引蝶……”

裴玄黓輕輕嘶了一聲,像是被韓安白這一個胳膊肘搗成了內傷。

“娘子下手可真狠。不過,我招蜂引蝶娘子,娘子難道是在撚酸吃醋?”

“吃你大爺的醋,老子還喝醬油呢……”

“娘子還是莫要喝的好,畢竟太鹹了點。”

韓安白瞪著裴玄黓一眼。

裴玄黓乖乖一笑,“不過,娘子,我這邊還有一些問題想要你解惑。”

“什麽問題……是想問我究竟如何做到這些的?”

“是的,雖然傳言說娘子是天上派下來的小神仙,可是倘若真是神仙,我乃一介凡人,跟小神仙相戀怕是要觸犯天規的吧……”

韓安白又對著裴玄黓翻了一個白眼。

“傳言,傳言,傳言,不可盡信,這些也不過是為了加大籌碼,胡說八道的而已。不過既然到了這個地步,有些話還是可以跟你說一下的。

雖說不是神仙,但是說起來還是有點玄幻。

我不僅從剛出生就有著記憶,而且我還有著上輩子的記憶。

上輩子的我,我的世界並不是現在這般……那個世界人人平等,沒有什麽皇權一說,男女同工同酬,無論是什麽東西,都比這裏要發達的多。人雖然不是神仙,但是可以上天入海……”

裴玄黓就這麽靜靜的聽著韓安白追憶過去的年歲,聽著韓安白說著一些他從來沒有見過沒有聽過的東西。

等韓安白大概說完,裴玄黓也就明白了。

“原來如此……原來白居易,李白,杜甫等人並不是娘子的好友,這倒是安了為夫的心。不然總要警惕這些青年才俊,倒是挺讓人操心的。”

韓安白沒好氣的哼了一聲。

“我說了那麽多,你就只聽到了這些東西!”

“自然不是,不過娘子說的這些跟仙境也沒什麽區別了……只可惜我無緣得見,能聽娘子說上幾句,倒也是長見識了……”

“你不覺得奇怪或者說嚇人嗎?因為這些事情說出來不太容易被人相信,我也一直都沒敢告訴你,怕你覺得我是瘋了……”

韓安白看著裴玄黓有點不太自信的說。

“怎麽會,不管娘子是人是妖還是神仙,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。是妖我也認,是鬼我也無話可說。只要是娘子就好……”裴玄黓說著輕輕親了一下韓安白的額頭,這個吻充滿了疼惜。

或許是心疼韓安白,上一輩子無父無母的那些遭遇,或許是心疼韓安白,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麽親緣。

……

皇宮裏發生的這些事情,百姓們無從得知。

只是覺得京城裏比以往人來人往更多了些,但是這些人卻是又轉瞬即逝,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,飄下了一片落葉,雖有漣漪,但卻未濺起什麽水珠。

一場造反或者說君臣相鬥,這樣的大事就悄然掩滅。

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
大司馬從皇宮出來就直接回了府,招呼著小六子把準備的那些人全都撤了下去,該如何便如何。

小六子一時有些疑惑,“那少爺和少夫人該如何?他們沒事了嗎?”

大司馬幾句無事,便打發小六子下去幹活了。

老夫人近幾日一直住在大司馬府,看到自家兒子平安歸來,便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。已及平安基金。

老太太對著大司馬說,“一切平安就好……”

大司馬笑著點點頭。

“是啊……不過,娘,有一件事我覺得你聽了之後怕是會非常開心?”

老太太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兒子的話,怎麽突然轉到了這裏。

“有什麽開心的,難道皇上還能把屁股底下這個位置給玄黓?”

“不是這種糟心事。你不是喜歡搬運工嗎?”

老太太點點頭不明所以。

“搬運工的身份已經出來了。”大司馬淡淡的說。好一份寵辱不驚。就像是剛剛聽到消息的,他從來沒有震驚過似的。

老太太驚訝的問,“搬運工的身份……搬運工究竟是誰?到底是哪家的青年才俊?不對,怕是現在也已過而立之年了吧……”

大司馬笑著擺了擺手。

“不不不,年輕的很,不過雙十年華而已。”大司馬。老神在在的說。

老太太頗為感慨,“竟然這般年輕!好一個青年才俊!”

“娘,不是青年才俊。而是一名女子。”

這下老太太更加驚訝了,嘴巴張的能放下半個蘋果。

“竟然是一名雙十年華的女子!這可真是才女啊。不知道是哪家人,竟然能培養出如此有才華的女子。這名女子是否婚配?不過是無論是否婚配,玄黓都已經成親了。兩人怕是也沒什麽緣分。”

說著,老太太頗為可惜了一番,倒也不是她不喜歡韓安白,只不過韓安白跟搬運工比起來是石頭跟玉的區別。

明眼人沒有放著價值連城的玉而去偏愛石頭的。

大司馬哈哈大笑了起來,他看夠了自家娘親驚訝的表情,這個時候才乖乖的說,“不不不,搬運工與玄黓緣分匪淺。可謂是天作之合,金玉良緣。”

大司馬這話一出,老太太這個人精立刻明白了。

“你的意思是搬運工是韓安白……搬運工是我的孫媳婦兒……天啊,這太讓人難以相信了。安白以前的名聲我也是有所聽聞的,雖然平日裏她的行為作風,我挺喜歡的,但確實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搬運工……不行,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好好問道問道。”

說著說著老太太嘖了一聲,“我家孫媳婦和大孫子去哪兒了?不是說皇上不打算對他們下手了嗎?怎麽人還沒回來?只有你這個當爹的回來了。”

“皇上當然要給他先前說的那些罪名,找個兜底的。給兩人判了一個禦下不嚴之罪,讓他們在牢裏關幾天。”

“皇帝這個小老頭可真是小心眼……一天到晚事事叨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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